XiaO

此去经年

XiaO / 2008-01-05


黑白色枝桠

去岁最快乐的日子,成为记忆里的封存。

零七的最后,我们一起去了后山。

不知道在最末的日子,应该做点什么才算得上有意义。才称得上"善终",或许只是不想让自己过分地感觉空落。我打了电话,而后,我们便踏上那座记忆里的山头。 面对着久违的山林间的幽静和神秘,我知道,这一刻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仅仅去面对眼前的一切,去扮演一种存在。心领神会那份平淡和宁静。

我们一路开心,一路拍照。“咔咔"的快门闪烁出一串串的笑声,撒落了一地。拍长堤,拍小径,拍远山,拍河流,拍我们经过的每一瞬间。复古的暗调,灰白的曲线间流动着无尽的遐想。是的,每一个感性的人,内心深处都有浓烈的复古情节,浓得化不开.会喜欢拍树垭间镂空的天空,喜欢拍小径边繁密的绿色。喜欢上一种灰白的苍茫,喜欢上路旁石头的奇形怪状。镜头里印证的灰白暗调,全是心灵的释放。正如那腰间的棉质黑色腰带,泛白的牛仔布裤,脚上的红头鞋子,和胸前的蝴蝶结。完全的黑白相衬,眼神的游离与眼珠的闪动间,妩媚毕显。

一切都那么真实.

我们就这样一路小走小闹外带谈起心间的往事,未来的憧憬,繁繁密密,流入林间大树的耳朵里,泄出一片平静的暗流,轻轻地涌动。

她说:“我们去看看佛像吧。”
我笑。
“最近老不顺了……”
身边的蝴蝶结小声地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聪明的女子常有着世间难以琢磨的心灵。她们的想法干净到让你明知道无所意义可言,仍然会照她说的做。我们进入大大的庙宇,油彩外覆的泥身高居于上,看着她眯缝着眼睛,双手合于胸前的样子,虔诚祷告的样子,我没了勇气去反对,只是照着她的样子做。

“我希望我的希望不要仅仅只是希望。”
虽然我不相信这样的举动。我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她一直笑。最后我们快跑,一直跑到路的尽头。这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

搭晚班车回来的路上,身边的蝴蝶结眯缝着眼睛睡着了,我们到站下车,一下子又汇入匆忙的人流中。她说,幌若隔世。世界那么大,而我们的相遇却那么少;世界可真小,忙忙碌碌地爬山涉水,最后有回到了原点。

一起吃过晚饭,回家后,她发来消息说,不要忘了她。等着零点到来的人在零点都相互发消息,祝福新的开始。她再次发来消息说,新年快乐,努力加油,一定不要忘了她。

我看着客厅里的落地大摆钟,它喀嚓喀嚓地发出声响,以示它还在走着,没有忘记。

我也记得,时间在流走。
我想,我终究是记得她的,不会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