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

你恰巧想起了我,在我可能并没有想你的时候

XiaO / 2017-05-26


我并不知道当初是怎样的一种心境支持着我,让我坚持着,一路走到现在。如果我就这样子简单地丢出这么一句话来,似乎又真的太过于轻描淡写了,其实生活完全是点滴琐碎的随机组合。

日落潮涨,春去秋来,看似很有规律,其实说到个人成长,所谓的我们都在作出各样对自己成长有利的选择,但其实本质上和实验室走迷宫的小白鼠并没有什么差别。我们并不真的知道我们做的每一个选择到底是真的有利,或者根本就是缓慢地在生活里胡乱碰撞罢了。虽然这样的胡乱碰撞其结果并没有小白鼠走错路会被电击来得那么快,但是本质上其实我们都一样。所以,其实所谓的选择,也似乎就没有真正的意义可言了。就像萨特说,一切可能都是某种恰巧。就像此刻,你恰巧想起了我,在我可能并没有想你的时候。

很多事情可能都会有一个并不清晰的分解点的,就像生活本身,我们时而觉得它好漫长,时而觉得它走得好快,这样的一个分界点也就主观性地被我们拉长或者压缩,然后就记忆模糊,以至于对某件事情的记忆点,从最初的某个黄昏,变成了某天,某月,某年,最后可能就是简单一句,当我年轻的时候。

小时候,妈妈总说我倔强,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什么是倔强,其实可能现在也并不能说就完全理解了。但是,在当时,我从心底是否认这样的评价的,因为我那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倔强。现在想来,也许只是因为,那时候我并不理解什么是倔强,是真的一点也不理解那种。也或者,可能是因为当时我身在其中吧。

慢慢长大些以后,就习惯了那种做事情很认真的态度,很多事情坚持完美。一件事情,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在我最开始的学生时代,这样的性格带给了我很多好处,因为那个时候的人是单纯的,生活也很简单,于我而言,最大的事情莫非就是上学读书和下学玩耍了。

后来,我知道了,生活就是生活。你看那纯白的光,其实也是七彩的组合,生活里并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极端,就如同冬季天空的色彩,有那么长一段时间,它其实都是灰色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生活对我们其实要宽厚得多,至少它本身是包容的。而为生活所累的我们,并不是生活阻碍了我们,有可能只是我们自己。

再往后,执着成了我心底的符号。现在看来,于我而言,它可能只是一个从妈妈口中的倔强升级而来的词语,而不同的一点是,至少在当时,我从心底是接受这个词语的。有一段时间,我总是提醒自己,执着,要执着,要执着一些,再执着一些,可能一切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了。现在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我在生活面前被缓慢地电击了一次而已。正如大话西游里说,有过执着,放下执着。

这一路的变化,似乎有那么一点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的味道,直到有一天,我读到了王海桑的一首诗,《爷爷是个老头》:

打我记事开始,
爷爷就是个老头
他那么老,
好像从来不曾年轻过
他那么老,
好像生来只为了做我的爷爷
可我从未认真想过
他有一天会死
我总以为,一个人再老,
总可以再活一年吧
然而有一天他还是死了,
就像土垛的院墙
风雨多了,
总有一天会塌下来
没了。
完了。
他的一生我也知道的很少
他说过一些,我记不大起来
就像他爱我很多,
我只是喊他声爷爷

读罢很是难过,我们最后的归属,却只是这样。

现在的我,只是在想,也许,我们可以做一点点不同的东西,即使只是一点点,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切。

其实于我,它只是个记录,而也只是恰巧被你看到。

及末,附上海桑先生的诗集一本,《我是你流浪过的一个地方》